他陈东河一个副省长,来找杨东,可不是为了一个敷衍的答案。

  他放下身段,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

  该承诺的承诺,该解决的解决,只要这件事解决。

  但他不明白,这个无权处理,是个什么意思。

  “陈省长,实话跟您说了吧。”

  “这件事在我入院抢救的时候,省委智书记,张省长,就已经知道了。”

  “智书记,张省长,都亲自来了市医院。”

  “我们红旗区的一些干部对于我被袭击受伤,义愤填膺。”

  “所以,把该知道的,手里面掌握的,都汇报给了智书记,张省长。”

  “陈省长,您也知道,这种事一旦被上面知道,我这个小小的红旗区长,肯定没有资格插手了。”

  “我也想解决啊,我也想让红旗区尽快平静下来,好发展经济啊。”

  “可惜啊,我无权干涉啊。”

  杨东说到这里,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摊开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陈东河的脸色瞬间变了,从杨东说出这件事已经被省委书记,省长所知晓的时候。

  他的一颗心,已经跌入谷底。

  这回,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苏玉良书记不答应他的解决方案了。

  原来是省委书记,省长,双双知道此事了。

  他陈东河,俨然是后知后觉的一位。

  “怎么会这样?”

  仗着自己是副省长的陈东河,这一刻终于是心乱如麻了。

  事情如果止步于杨东和他之间,那就没什么大事。

  可智卫平知道了,事情可就不好解决了。

  “陈省长,我有点晕,得躺会了。”

  杨东朝着陈东河开口,然后一点点躺在病床上,捂着头,闭上眼睛。

  苏沐芸立即上前,给杨东盖好被子,然后朝着陈东河开口:“陈省长,杨东的精力撑不了太久。”

  “我送您出去吧。”

  陈东河听着苏沐芸的话后,先是看了眼杨东已经躺在病床上,捂着头闭眼了。

  然后他又看了眼苏沐芸,微微点头一笑:“好。”

  说着,他站起身,转身就走。

  走出病房之后,他再一次看到龙阳,站在门口。

  “这位同志,你是谁?”

  “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给杨东看门?”

  陈东河越发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

  龙阳瞥了眼陈东河,冷冷的开口:“无可奉告!”

  他跟在肖老身边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级别的领导干部没见过?

  似这种地方的副省长,说白了,他见过的数量没有三百个也有二百五十个了。

  陈东河在他眼里,普通再普通不过了。

  “你…”

  陈东河心里窝火,进出两次,都在龙阳面前碰壁,他很想发脾气。

  但对方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都很特别。

  这让他把不准,尤其是对方知道自己是一省的副省长,还如此态度。

  更让陈东河谨慎处理。

  “沐芸,你回去照顾杨东吧。”

  陈东河朝着苏沐芸不耐烦的说了句,然后摆了摆手,直接迈步离开。

  苏沐芸目视着陈东河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里面。

  “龙阳大哥,辛苦你了。”

  苏沐芸朝着龙阳开口致谢,然后转身进入病房。

  陈东河急匆匆的离开市人民医院后,立即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嘟…

  嘟…

  一秒秒的过去,十秒,二十秒,半分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他给自己的儿子陈斌打,想问问情况。

  结果半分钟的时间,竟然无人接听。

  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往给他儿子打电话,很少不回的。

  他挂了电话,再打一遍。

  结果还是一样的,还是无人接听。

  这个时间段,自己这个儿子不可能睡觉啊,多半在花天酒地吧。

  陈东河如此想着,立即上了专车。

  “领导,去哪里?”

  司机朝着陈东河问道。

  陈东河瘫坐在后排,用手揉着太阳穴。

  “去省委,不,去省政府…”

  “不,先回家。”

  陈东河第一个念头是去省委找智卫平书记说明情况,争取把事情解决掉。

  但想了想,他跟智卫平没有任何特殊关系,也没有任何交流。

  于是想要先去省政府找省长张玉侠,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省政府的领导,身为张玉侠的副手之一,希望张玉侠给自己这个面子。

  可仔细想了一下,又不妥。

  于是,他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家。

  先等儿子回来,好好的问一问,了解清楚情况,然后再把这件事解决掉。

  “是。”

  司机点头,随即开车,送陈省长回家。

  陈东河回到家里之后,发现家里没人。

  “这小子,去哪了?”

  里里外外,楼上和地下娱乐室,都被他找遍了,还是没人。

  他不喜欢用保姆,总觉得不舒服,在家里来来去去的,很是碍眼。

  所以他家里面,只有他和儿子。

  至于他的妻子因为是省第二人民医院的外科主刀,所以下班比较晚,甚至好几天都不回来一次,他已经习惯了。

  陈东河以往下班回家都会泡上一壶茶,品茗一个小时,再看看书,写写书法,写写稿子。

  但是今天,他没有任何心情。

  他掐着手表指针,坐在沙发上,等待儿子陈斌。

  就算儿子花天酒地,每天十二点之前,肯定会回来。

  但是唯独今天,十二点已经过了,午夜一过,儿子踪影全无。

  陈东河脸色变了,继续给陈斌打电话。

  一次两次三四次,五次六次七八次。

  可是,依旧无人接听。

  陈东河这个时候彻底急了。

  半夜十二点都没有消息,而且失去联系。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儿子出事了。

  想到这里,陈东河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位老部下,而且经常跟儿子混在一起的,省公安厅治安管理总队一支队的支队长郑顺。

  陈东河没有犹豫,立即拨了过去。

  郑顺已经睡着了,鼾声大作,完全被电话吵醒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困意全无,连忙坐了起来,开了床头灯。

  “喂,老领导,您这么晚还没睡啊?”

  郑顺小心翼翼的开口。

  “郑顺,我问你,陈斌今天跟你在一起吗?”

  陈东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口问。

  “陈少?没有啊,今天不在一起啊。”

  “他不是在家吗?”

  郑顺一脸的茫然无措,回答着陈东河。

  陈东河暗道坏了,真出事了。

  “陈斌不见了,打电话无人接,你立即带人给我查一下,给我找到他。”

  陈东河立即开口,命令郑顺。

  “是,老领导。”

  郑顺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但同时他也懵了,陈少不见了?

  “我问你,陈斌做的那档子事,你知道吗?”

  陈东河想起郑顺平时在陈斌屁股后面鬼混,忍不住问道。

  “我…”

  郑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实说!”

  陈东河冷声一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隐瞒吗?

  “我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

  郑顺吓了一跳,连忙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告诉陈东河。

  陈东河听完了前因后果,整个过程,脸色已经难看异常。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陈东河无法形容知道前因后果以后,自己的心情了。

  “赶紧查,有消息之后,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东河喝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郑顺已经被吓的没有任何困意,立即穿上衣服,也顾不上被惊醒的媳妇,匆匆出门。

  陈东河坐在客厅沙发上,昏暗的灯光映射他的脸,他有些焦躁不安。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的动来动去。

  似乎心里面正在做着一个抉择。

  但看着指针缓缓靠后,从十二点到十二点十五,再到午夜十二点半。

  他彻底等不下去了。

  拿起手机,拨通老领导的电话。

  尽管夜深,但他素知老领导睡觉晚,不到一点不睡觉。

  响了几声后,手机被接通了。

  陈东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连忙开口。

  “老领导,是我,小陈,陈东河。”

  “这么晚给您打电话,是我不对,但是我遇到难事了,老领导,只有您能帮我。”

  “我家那个混账东西,闯祸了。”

  “事情是这样的…”

  陈东河不敢浪费任何时间,立马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完整的说了出来。

  然后他内心忐忑不安的开口道:“老领导,现在陈斌不知所踪,我担心出事了。”

  他说完之后,并没有等到老领导的回话。

  如果不是显示着通话时间,他还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老领导?”

  陈东河试探的问了一声。

  “东河,恕我无能为力。”

  “这件事,我爱莫能助。”

  话筒内终于听到有人说话了。

  “为什么?”

  陈东河不太明白,忍不住问道。

  “你儿子惹了不该惹的人,打歪主意打偏了,踢到铁板上了。”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好了,就这样吧。”

  陈东河的老领导似乎不愿跟他多交流,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如果不是看在陈东河是他老部下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接这个电话。

  只是想让他出手捞人?平事?

  那是做梦了。

  他可惹不起一个通了天的事,更别提人了。

  “怎会如此?”

  陈东河瞪大眼睛,手机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

  但他脑子都是懵的,只记得刚才老领导的那句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猛的反应过来,想到了苏玉良。

  “苏玉良如此看重他女婿?竟然不惜出动人脉?”

  他想来想去,越发笃定是苏玉良搞的鬼。

  也只有苏玉良有这个实力了。

  如若不然,难不成是杨东?

  他可是知道,杨东就是个农村子弟起家,上了苏系的船,才有今天而已。

  “好你个苏玉良,这是要置我儿子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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