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因青家仙子而起的冷战,最终在刘长安每日雷打不动的问候与一碗碗精心熬煮的红糖水中悄然化解。

  东方淮竹虽仍端着师姐的架子,但眉宇间的冰霜早已消融。

  偶尔偷偷看向刘长安时,眼底甚至还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就在神火山庄的日子重新归于宁静温馨之际。

  数月后。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这一日清晨,庄内气氛异常凝重。

  东方孤月的卧房中。

  这位昔日神采飞扬、豪气干云的神火山庄庄主。

  此刻正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不过一夜之间,他便从精神矍铄的模样变得病骨支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爹!”

  东方淮竹跪在床边,紧握着父亲冰凉的手,眼眶通红。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对侍立一旁的弟子沉声道:“立刻备马,我要亲自去请药王谷的孙神医!”

  “师姐且慢。”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长安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

  他今日穿着一袭素色长衫,神情肃穆,与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东方淮竹见到他,心中莫名一定,但随即又涌起忧虑:“小师弟?你……”

  “或许,我可以先为伯父诊视一番。”刘长安缓步走进屋内,目光落在病榻上的东方孤月身上,眼神专注而凝重。

  “你会医术?”

  东方淮竹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从小到大,她知这位师弟天赋异禀、实力深不可测,却从未听说过他还通晓医道啊。

  刘长安微微颔首,语气平静:“略懂一二。”

  “略懂?!”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金人凤从人群后方踱步而出。

  脸上挂着虚假的关切,眼底却满是讥诮:“小师弟,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也要分场合!”

  “师父突发恶疾,病情凶险,岂容儿戏?”

  “你一个略懂之人贸然插手,万一有所差池,延误了救治时机,这罪责……你担待得起吗?”

  他刻意加重了担待二字,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尤其意味深长地看了东方淮竹一眼。

  刘长安闻言。

  只是淡淡瞥了金人凤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金人凤心头莫名一凛。

  不待刘长安开口,东方淮竹已霍然起身。

  她站到刘长安身侧,清丽的脸上再无半分犹疑,目光坚定地看向金人凤。

  “我相信小师弟。”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我也信小师弟!”

  东方秦兰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像只护崽的小兽般瞪圆眼睛,叉着腰站在姐姐身旁,“金人凤你少在那里啰嗦!”

  “………”

  金人凤脸色一僵。

  他万万没想到,两位师妹竟会如此一致地站在刘长安那边。

  尤其是东方淮竹那毫无保留的信任,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他心里。

  他额角青筋跳动,强压怒火道:“师妹!我是为师父着想!江湖野路子的医术,岂能与成名数十载的神医相提并论?”

  “若是延误——”

  “够了……”

  一声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众人骤然噤声。

  只见东方孤月不知何时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虽然气息奄奄,但眼神中却恢复了几分清明,吃力地转动眼珠,看向刘长安:“让他看……”

  “爹!”东方淮竹急忙俯身,握住父亲的手。

  金人凤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剩下的话噎在喉中,脸色阵青阵白。

  师父竟然也……

  刘长安不再多言,快步走到床榻边,对东方孤月恭敬一礼:“伯父,得罪了。”

  说罢。

  他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东方孤月枯瘦的手腕上。

  房中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刘长安身上。

  只见他闭目凝神,指尖在脉门上微微调整位置,神色专注。

  片刻后。

  他睁开眼。

  又仔细观察了东方孤月的面色、舌苔,甚至轻轻翻开其眼睑查看。

  “如何?”

  东方淮竹忍不住低声问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刘长安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伯父此疾,并非寻常突发恶症,乃是沉疴暗伤积累日久,一朝爆发所致。”

  “沉疴暗伤?”

  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对视一眼,面露疑惑。

  “不错。”

  刘长安看向东方孤月,语气肯定,“伯父早年与人交手,尤其是修炼纯质阳炎或与强敌生死相搏时,曾伤及肺经与心脉。”

  “虽当时凭借深厚修为强行压制,未显于外,但内里已然受损,留下暗伤。”

  “此后多年,每逢阴雨湿冷天气,或是运功过度之后,伯父胸肋偏左之处,是否便会隐隐作痛,如针刺蚁咬?”

  床榻上,东方孤月浑浊的眼眸骤然一亮,脸上闪过明显的震惊之色。

  他张了张嘴,艰难吐字:“全……全中……你……你怎知……”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齐齐看向刘长安,美目中满是不可思议。

  连侍立一旁的几名老仆也都面面相觑。

  庄主旧伤之事,在庄内乃属机密。

  知晓者不过寥寥数人,他竟然知道的如此详尽?

  “不过侥幸猜中罢了!”

  金人凤不甘心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强作镇定,冷笑道:“师父旧伤在庄内也非绝密,刘师弟或许从何处听闻一二。”

  “此时说出,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师父,您莫要被他蒙蔽,弟子这就去请天下最好的神医,定能——”

  他话未说完,一只小巧的绣花鞋底已迎面而来!

  “砰!”

  东方秦兰一记干净利落的飞踢,结结实实印在金人凤小腿上。

  “哎哟!”

  金人凤吃痛,踉跄退了两步,怒目而视:“师妹你——”

  “叫师姐!”

  东方秦兰昂着小脑袋,叉着腰,气势十足,“不会说话就闭嘴!再打扰小师弟给爹爹看病,我还踢你!”

  在东方秦兰这位神火山庄团宠面前,金人凤简直半点脾气也没有。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却终究不敢发作。

  只得退到一旁,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刘长安。

  刘长安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布囊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打开后。

  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根长短不一、细如牛毛的银针。

  针尖在窗外透入的晨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伯父,晚辈需以银针刺穴之法,先为您疏导郁结之气,稳住心脉。”

  “过程中会有些许刺痛,请暂且忍耐。”

  东方孤月微微颔首,缓缓闭上双眼,竟是全然信任的姿态。

  刘长安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无比专注。

  他右手拇指与食指捻起一根三寸长针,左手在东方孤月胸前虚按定位。

  下一刻。

  他手腕轻抖,银针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寒光,精准无比地刺入东方孤月胸口膻中穴!

  手法之快、认穴之准,让一旁目不转睛的东方淮竹心中一震。

  紧接着,刘长安双手齐动。

  如同穿花蝴蝶,又似行云流水。

  一根根银针从他指尖飞射而出,精准刺入东方孤月胸前、肋间、手臂各处要穴。

  每一针落下,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力道各有不同。

  针尾微微震颤,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嗡鸣,竟隐隐形成某种共鸣。

  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银针刺入穴道。

  东方孤月原本惨白如纸的脸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原本微弱急促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悠长。

  “这……这是……”

  一名年长的弟子忍不住低呼出声。

  东方淮竹紧紧攥着衣袖,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看着刘长安专注施针的侧脸。

  看着他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却浑然不觉的模样。

  看着他手下那出神入化、宛若艺术般的针法……

  心中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

  这个平日里总带着玩世不恭笑容、喜欢逗弄自己、让她又气又无奈的师弟。

  原来还有这样一面。

  如此出神入化的医术,竟然瞒得他好苦。

  原来他说的略懂,竟是这般境界。

  金人凤站在角落,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死死盯着对方。

  一股混杂着嫉妒到愤怒的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咳……咳咳……”

  床榻上,东方孤月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咳嗽。

  刘长安手法骤变,双手如抚琴般在数十根银针尾端依次轻弹。

  一股温和醇厚的淡金色真气,顺着银针渡入东方孤月体内。

  东方孤月浑身一震,猛地睁开双眼!

  这一次,他眼中再无浑浊虚弱,反而精光湛然。

  虽然依旧疲惫,但那股油尽灯枯的死气已然消散大半。

  “爹!”

  东方淮竹与东方秦兰同时扑到床边,泪光盈眶。

  东方孤月看着两个女儿,又缓缓转头。

  看向正在缓缓收针的刘长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好。”

  “好侄儿,你这手医术……是跟谁学的?”

  刘长安轻轻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小心收好,这才抹了把额头的汗,微微一笑:

  “家传的,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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