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女对此一无所觉,依旧陷在更深的梦魇里,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颤抖得越发厉害。

  而作为旁观者的灵魂,沈青霓却连闭上眼睛逃避这诡异景象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地、被迫地承受着这无声恐怖的每一帧画面。

  噗……

  一个极轻微的、羽绒被被压陷的声音传来。

  床中央,那团隆起的粉色羽绒被中央,毫无征兆地向上鼓起了一个包!

  明明灵魂没有心跳,沈青霓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足以撕裂灵魂的心悸!

  快逃!

  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疯狂地尖叫着!

  眼前这一幕与她记忆深处最恐惧的咒怨场景诡异地重叠。

  伽椰子,就是从这样隆起的被子里爬出,带走了毫无防备的仁美!

  被子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下一秒,丝丝缕缕的、浓稠如墨的黑色雾气,开始从鼓起的被包边缘无声地溢散出来。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带着阴冷的恶意,蜿蜒着、盘旋着,弥漫了整个床铺。

  然后贪婪地朝着床上沉睡少女的每一寸肌肤攀附、缠绕、笼罩!

  雾气不断凝聚、压缩,从飘散的丝缕变成扭结的绳索,再由绳索拧成更粗壮的、五指分明的形态。

  最终,竟在少女纤弱的脖颈上方,凝实成了一个巨大、漆黑、指节分明的手掌轮廓!

  那只雾手悬停在距离少女咽喉寸许之处,带着死亡的威胁!

  与此同时,那被下的隆起形状也越发清晰,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身形!

  轮廓在被子下清晰地勾勒出来,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沈青霓的灵魂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绑在门边,眼睁睁看着那诡异又温情的一幕。

  浓稠如墨的黑雾丝丝缕缕抽离散去,床上沉睡的她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托起。

  如同失重的羽毛,落入了那个由黑雾凝成的、高大男人形体的怀中。

  当最后一丝雾气消散,更令人心悸的细节暴露出来。

  那托着她身体的手,并非如雾气般漆黑,而是与之形成极致反差的玉白!

  那是一种久居人上、不染纤尘的极致富贵才能蕴养出的颜色。

  指节修长如玉雕,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透着一股病态的美感。

  更让沈青霓灵魂战栗的是,那双手抚摸她发丝的节奏。

  缓慢、轻柔、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熟稔与掌控……

  男人将她以一种极致亲昵的姿势拥在怀中,如同抱着一个易碎的珍宝,轻轻摇晃着。

  他甚至微微低下头,冰凉的额头抵着她光洁的额,玉白的手掌则一遍遍、安抚性地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

  这场景,在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中,交织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异温柔。

  那包裹男人的雾气彻底散尽,露出他身上的玄色鹤氅,样式古朴,非道非儒。

  金线绣着晦涩的暗纹,在绝对的黑暗中闪烁着微不可查的幽光。

  更衬得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死寂苍白。

  他墨玉般的乌发未束,如瀑般披散下来,将他自己与怀中的少女一同笼罩,营造出一种近乎窒息的缱绻安宁。

  沈青霓灵魂深处那份本能的恐慌,竟在这诡异的温馨画面下被诡异地麻痹了。

  她忘记了逃离,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着了魔般死死盯着男人的身影,拼命想要看清那隐藏在长发与黑暗后的面孔……

  她艰难地抬起脚,试图向床边靠近,哪怕一寸……

  “夫人?”

  “夫人?”

  “夫人醒醒……该起了……”

  遥远而模糊的呼唤,如同穿过一层厚重的水幕,骤然将她从那个冰冷死寂的世界拉回!

  沈青霓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暖阁,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霜降担忧的脸近在咫尺,映雪也在一旁探头探脑。

  原来是梦……不,是梦中梦?

  她恍惚地眨着眼,意识如同沉船后浮上海面的幸存者,艰难地拼凑着现实。

  “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刚一开口,嗓子干涩低哑得不像话,带着刚睡醒的糯软。

  霜降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回夫人,已是辰时一刻了。”

  映雪在一旁立刻伸出两根手指,抢着说:“夫人您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呐!都快赶上小猪了!”

  她吐了吐舌头,发觉比喻不当,赶紧捂嘴。

  沈青霓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难怪觉得头重脚轻,钝痛不止。

  睡了这么久?那枕黄粱的效力未免太过霸道。

  霜降温婉地笑了笑,一边绕到她身后,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她按揉着额角与太阳穴,一边柔声道:

  “奴婢是见您睡得实在太沉,怕久卧伤身。

  再者,眼看就快到午膳时辰了,王爷早上离府时特意嘱咐了,今日要回来陪您一同用膳。

  您总得起来梳洗准备一番才是。”

  刚挣脱梦魇,沈青霓的意识还有些混沌。

  霜降的话如同隔着一层纱,只模模糊糊捕捉到“午膳”、“王爷要回来”这几个关键字眼。

  想到还要梳妆打扮应对那个毒蛇般的男人,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和抗拒感便涌了上来,她只想继续缩在被子里。

  霜降示意映雪取来一个暖烘烘的手炉,塞进沈青霓手中:“刚睡醒易着凉,夫人拿着暖暖手。”

  沈青霓只觉浑身燥热,睡出的薄汗腻在身上,哪里还受得了暖炉?

  她下意识地想将手炉推开:“不必了,刚睡醒一身汗……”

  映雪的手伸到一半,霜降已经先一步按住了沈青霓欲推开的手,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夫人忘了前几日的风寒了?正是出了汗,才更怕风邪入体。

  您身子本就弱,大意不得。”

  她目光转向映雪,“去准备热水,夫人一会儿要沐浴解乏。”

  映雪应声退下,沈青霓看着霜降那温和却带着无形压力的眼神,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将那滚烫的手炉抱在怀中,垂眸不语。

  那暖意透过薄薄的寝衣熨帖着肌肤,却驱散不了心底那一片阴冷的余悸。

  她闭上眼,努力回溯那被强行打断的梦境。

  无数混乱、破碎的影像在脑海中飞掠,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冰冷死寂的拥抱,玉白如冰的手,诡异的鹤氅……

  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却又在最深处,缠绕着一丝令人作呕的、扭曲的温柔。

  那个梦并非无意义的幻境!它一定在昭示着什么!

  可她偏偏像是被蒙住了眼睛,只记得那铺天盖地的黑,记得那双手的轮廓。

  那是在哪里?那个穿着玄色鹤氅的男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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